《萍踪侠影录》第二十七回恩怨难忘豪情化飞絮情痴不悔魔窟缔知及《萍踪侠影录》最新章节在线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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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步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萍踪侠影录 作者:梁羽生 | 书号:2034 时间:2016/10/5 字数:11532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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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云蕾的⽗亲云澄,当年护送云靖回国,在雁门关外的山头,遇着追兵,他拼死断后,受了重伤,跌下深⾕。当时嘲音和尚等人在黑夜之中,听到他凄惨的叫声,又见他从悬岩跳下,都以为他必死无疑,即云蕾兄妹,亦断断料不到他们的⽗亲尚在人世。 谁知云澄并没有死,他跌下之时被树杈一挡,虽跌跛了一⾜,面容也给尖利的 ![]() ![]() 他幸而未死,但脚跛容毁,武功尽失,几乎成了废人,在雁门关外流浪。又因云靖惨死,自己亦是“叛逆”之后,万万不能过雁门关重回国中,要不是他还有两个儿女,心中尚有一点挂念,他早就在雁门关外的荒野之中自尽了。 他流浪了年余,想来想去,只有重回瓦刺,就这样,再踏遍万⽔千山,有时给人做短工,没人请时就乞食,经过无数辛酸痛苦,又从雁门关外回到了蒙古北边唐古拉山南面的峡⾕,找到了他 ![]() 这时云蕾的⺟亲已在酋长家中做饲马的仆妇,云澄又费了许多心力,托人将自己回来的消息传给她,夫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哪知还有这一天,还有重见女儿之⽇。 云澄的突然出现,云蕾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。她怔怔地望着⽗亲,望着面容丑陋、跛⾜苍老的⽗亲“呀,还未到五十就头发斑⽩了!”从⽗亲憔悴的颜容,斑⽩的头发,跛了的⾜伤了的面,云蕾不消他说一句话,已看出了他十年来辛酸痛楚的经历,所受的种种难以想象的磨折。云蕾叫了一声,扑到她⽗亲的⾝上,女儿的眼泪滴在⽗亲的心上,⽗亲的眼泪也 ![]() ![]() 此景此情,任是张丹枫如何洒脫,也不噤触目凄怆,想好的万语千言,都说不出口。他知道云蕾这时十分难过,要人安慰,但却又有谁知道,他心中的难过,比云蕾更胜万分,而且天地之间,更无一人能给他安慰。 两⽗女抱头痛哭,良久良久,眼泪渐收,云澄这才发觉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,这少年是和自己的女儿同来的。云澄望了张丹枫一眼,只见这少年一⾝华服,英俊之中透着儒雅之气,但却两眼无神,呆若木 ![]() 云蕾听这一问,恍如在恶梦中初醒过来,却又突闻惊雷疾响。她⽗亲虽是低声说话,但每一个字都如一个焦雷,霹在她的心上。许久以来,她就想好一番话要向⺟亲解释,可是如今见了⺟亲,又意外地见了⽗亲,想好的话语,也像张丹枫一样说不出来。 云蕾的⺟亲用力睁开眼睛,眼前依稀看见一个⽩⾐人影,她含泪微笑道:“阿蕾,那小伙子是和你同来的吗?告诉妈妈知道,他是谁?”话语说得十分温柔,可以想见她⺟亲正是期待“双喜临门”以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她哪能想到,这温柔的话语却变成一 ![]() ![]() “什么,他姓张?”云澄不自觉地喊了出来,这十年来,他对张宗周恨之⼊骨,只听到一个“张”字,已是难以自制,感到无限憎恶。云蕾喊了一声,又扑到⽗亲⾝上,只见⽗亲好像石像一样的立着,面上毫无表情,⾝子微微向后退缩,手指也不碰她。 张丹枫再也忍受不住,低声说道:“不错,我姓张,我是张宗周的儿子,如今向老伯请罪来了!”这霎那间,只见云澄面上肌⾁菗缩,牵动面上的伤痕,神气更是难看,默不作声,忽然像火山爆发一样,咬着牙 ![]() 云蕾又不由自己地嚷了一声,手臂一抬托住了⽗亲的手。云澄只觉虎口发疼,不能往前移动半步,这一瞬间,他什么也明⽩了,这小伙子是自己最最痛恨的仇人的儿子,也是女儿心中最 ![]() 云蕾猛然醒起,敢情是自己不知不觉之间,用力用得太过了,急急松开双手,轻轻地拉她⽗亲的⾐袖。只见⽗亲又是用力一摔,那破烂的⾐袖登时扯断了一截,⽗亲盯了女儿一眼,忽地把破烂的外⾐一把撕开,向着云蕾兜头一摔,呸了一口,冷冷说道:“你走吧,我这里破户穷家,不敢招待你们少爷姐小!” 这一瞬间,云蕾有如触电一般,全⾝震抖,爱恨恩仇,羞惭自疚,百般情绪,倏然之间,都涌上心头。她茫然直立,看看⽗⺟,又看看张丹枫,脑中空空洞洞的,好像神经全都⿇木知觉也消失了。张丹枫面⾊惨⽩,凝望着她,只见她慢慢地伸出手来,忽地把⾝上穿的那件紫⾊的罗⾐,用力一撕,也摔到地上。张丹枫清清楚楚地记得,这件紫⾊的罗⾐,正是云蕾露了女儿本相之后,第一晚所换的⾐裳,记得那时和她在古墓的密室之中,在烛光掩映之下,他还啧啧称赞过她的美丽。这件紫罗⾐在他们两人的心头,都曾经占过一个位置,有一段美好的回忆。然而这件紫罗⾐如今已被云蕾亲手撕成碎片,所有的美好的回忆,也好像这件罗⾐一样,被撕碎了,随风而逝,永不复回! 张丹枫叫了一声,只见云蕾头也不抬,左手拖着⽗亲,右手拖着⺟亲,走进柴门,接着是“砰”的一声柴门也关上了,两扇破门,将两人分开,门里门外,已隔绝成两个世界。张丹枫绝望之极,云蕾走进门內,将他关在门外之时,竟然没有回头望他一眼! 云蕾走进屋內,气力全都消失,从门外踏进门內,只不过是仅仅的一步距离,然而跨过这一步,却比走过万⽔千山还要困难,云蕾几乎是竭尽平生的气力,才跨过了这一步。踏进门內,她再也支持不了自己,颓然倒在地上。只听得门外马嘶,悲凉之极,这是云蕾那匹宝马的叫声,听这叫声,似乎它也正在恋恋不舍地离开它的好友,从中原走到蒙边,万里同行,这两匹马也好像结成不可分开的好友了。云蕾的马在悲鸣,远处张丹枫的那匹宝马在悲鸣“马鸣风萧萧”风声传送马鸣之声,更好像两个好朋友在生离死别之时,悲歌酬答。马犹如此人何以堪?云蕾在门內惨叫一声,晕倒地上,耳边隐约听得⺟亲叫道:“呀,好可怜的孩子!” 但还有人比云蕾更要可怜,那是张丹枫。云蕾此际,尚有⽗⺟在⾝旁慰抚着她,可是张丹枫的満怀凄楚,却连找一个人诉说也不能够。他绝望到了极点。如痴如狂,天地茫茫,孤⾝只影,竟不知该走到何处? 他信马所之,只见唐古拉山⾼耸云霄,他依稀记得,自己的师⽗曾约过他在北⾼峰相会,好像是要去拜会什么魔头。张丹枫本来是聪明绝顶,记 ![]() 山⾼⼊云,杳不见人,张丹枫越走越觉得孤寂,越走越怀念和云蕾并马同行的情景。他和云蕾曾在舂暖花开之⽇,踏遍山温⽔暖的江南,也曾在朔风怒号的⽇子,穿过风沙漠漠的北方原野,然而不论是山温⽔暖的江南或是风沙漠漠的塞北,现在回想起来,都是美到极点,甜到极点。他好几次在沉思之际还以为云蕾尚在⾝边,⾼声地叫:“小兄弟,小兄弟!”可是荒山深⾕之中,只听到自己的回声“小兄弟”再也不见了。 张丹枫就这样如痴如狂地独自走上唐古拉山,第一⽇还有点清醒,记得自己此来是要找师⽗,第二⽇就 ![]() ![]() 第二⽇傍晚,他走到了山顶,停下⾜来,忽觉腹中渴饥,这才记得自己随⾝携带的⼲粮在登山的第一⽇已经吃完,这一天竟然没有吃过半点东西,饥饿使他稍稍清醒,想起自己该去找点吃的东西,抬头一看,只见山上一间石屋隐隐冒出炊烟。 张丹枫哪里知道这正是自己师门的大对头,上官天野所居的石室。这时他只知道要找吃的东西,他跑去推门,那两扇石门关得紧紧的推它不动,这两扇石门在他眼中倏又幻成云蕾家的那两扇破门“嗯,我要走进门內!”门內好像便有云蕾,他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气力,猛地运用金刚大力手的功夫,在石门上重重地击了两掌,那石门竟然给他的金刚掌力震开了。 忽听得门內一声怪笑:“什么人这样大胆,敢毁坏我的门户!”隔着石门,那笑声却像利刃一般刺进他的耳鼓,张丹枫凛然一惊,这可怖的笑声和云蕾的笑声简直有如夜莺之于枭鸟“这里面没有云蕾,呀,我来到这里是做什么呢?”这霎时间张丹枫的神志又转模糊,饥饿亦已忘却。倏忽之间,忽见几条黑影向自己奔来,张丹枫本能地运用武功相抗,伸指出掌,竟在黑漆漆的石室中施用上乘的点⽳功夫,只听得“咕咚咕咚”几声疾响,那几条黑影都扑倒地上。就在此,只见里面的一间密室石门一开,一条黑影现出⾝来,人还未到,劲风先到,张丹枫忽感地转天旋,一 ![]() 这几个被他点倒的人是上官天野的侍者,上官天野这时正从密室之中走了出来。 上官天野武功盖世,且有“魔头”之号,几十年来,隐居此山,武林⾼手,不敢从他居处的附近经过,却不料被张丹枫震塌了他的石门。上官天野初时还以为是玄机逸士,但转念一想,以玄机逸士的⾝份,绝不会这样无礼,心中极是奇怪,到他遥用“一指禅”的功夫,点倒了张丹枫之后,便急急点燃灯火,要看这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究是何人? 这一看更令上官天野惊诧,只见倒在地上的竟是一个面如冠⽟的美少年,只是形容憔悴,似病非病,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。上官天野所学甚广,医卜星相,无所不能,一见情状,便知其中定有蹊跷,试替张丹枫把脉,一把之下,具有绝世武功的上官天野,也不噤大为奇怪。 要知他的一指禅功,已练至出神⼊化之境,所点者又是张丹枫胁下的软⿇⽳,按理来说,附近的⾎流受到阻滞,脉搏必然迟缓。但张丹枫的脉象却是如常,只是微现出虚弱的迹象,深通医理者一探便知这乃是因饥饿所致,而并非是受了点⽳的影响。 上官天野心中想道:“若然是绝顶的⾼手,像玄机逸士这样的人,还可以用闭⽳法来防御我的一指禅功,但若用闭⽳法虽被点中,亦不至于晕厥,而且在脉象中亦没有闭⽳的迹象。此人既被点倒,却又并无伤损,不知是何缘故?难道世上还有另一种我所不知晓的神奇的內功么?” 上官天野当真没有料到,世上果然还有一种他所不知晓的神奇內功,那就是彭和尚所着的《玄功要诀》里所载的功夫。上官天野所习的內功,走的乃是怪异的一路,厉害是厉害到了极点,但却远远不及彭和尚的“玄功”来得纯正。故此张丹枫功力虽尚远远不及上官天野,但被他的一指禅功遥遥点中⽳道之时,却自然能运功与之相抗,所以虽然晕厥,却无伤损。 上官天野又想道:“这少年年纪青青,又在饥饿之中,居然能在举手投⾜之间,便将我的四个侍者一齐制服,这等本事非有二三十年的功力,绝难做到,难道他是在娘胎里便练武功的么?”猛地心中一惊:莫非他是大对头玄机逸士的弟子?但转念一想,即算是玄机逸士的弟子,年纪青青,亦不应具有如此武功,而且他应付“一指禅”的功夫,也不像玄机逸士这一路的功夫。 上官天野百思不得其解,他虽有“魔头”之号,却亦有那“怜才”之念,当下将张丹枫点醒。张丹枫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上官天野心道:“这人神思纷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上官天野不知怎的,只觉这少年与自己甚是投缘,想道:“我这碗香茶內有此山特产的雪参,可以养气活⾎,加上这碗啂酪,他便再睡一天不吃东西也是无妨。”当下将张丹枫抱回自己的书房,便让他在自己平时睡午觉的温⽟榻上安歇。 张丹枫一觉醒来,已是第二⽇的下午,只觉隐隐幽香,沁人心脾,睁眼一看,只见 ![]() 忽觉有人在自己肩上轻轻一拍,抬头一看,只见一个头发斑⽩的老人,相貌虽然凶恶,眼光中却似乎对自己透露着无限的同情与关切,只听他微微笑道:“你是谁?你哭什么?”张丹枫道:“你是谁?你又笑什么?”那老头哈哈大笑道:“真想不到天地之间,竟然还有你我两个痴人!”两人相对,哭了一阵,又笑了一阵,那老头道:“你昨晚叫了一晚小兄弟、小兄弟,你的小兄弟在哪里?”张丹枫不理不睬,拿起自己所画的十几张云蕾的图像,逐一细看,又呜呜地痛哭起来。 那老头道:“哈,这就是你的小兄弟吗?”张丹枫嚷道:“你怎敢瞪着眼睛看我的小兄弟,哼,哼,我要打你这个没礼貌的糟老头子。”一掌扫去,那老头竖起一指,轻轻一点,张丹枫的金刚掌力,被他指头轻轻一触,全都消解,忽地又像一个怈了气的⽪球,对着一张云蕾的图像哭道:“呀,呀,我不许别人瞪着眼睛看你,为什么你却又瞪着眼睛看我?”那一张正是云蕾发怒的图像。 那老头叹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几十年前,若有人敢多看我的芝兰一眼,我也会打他。”这一瞬间,只觉眼前这个少年,就是自己当年的形象,不觉问道:“你的小兄弟为什么离开你呢?”张丹枫瞪了那老头一眼,道:“你都知道了,还问我作什么?”老头诧道:“怎么?”张丹枫昑道:“难忘恩怨难忘你,只为情痴只为真。这不是你写的么?你若不知道我和云蕾的事情,又怎么写得出这副联语?” 那老头听他这话,也不觉痴了,心道:“原来恩怨难忘,相思情孽,都是一般。”忽地拍案大笑道:“三十年前是我,三十年后是你,彼此彼此,且让天下情痴同声一哭!”笑声未停,就与张丹枫抱头痛哭,这一哭声传林野,惊得石室中的侍者面面相觑,个个奇怪,他们都以为上官天野会杀了那个少年的,哪料到他们竟像多年的知己,一见面就哭呀笑呀地闹个不休。那几个侍者服侍上官天野多年,虽然都知道他喜怒无常,但却从无今⽇之怪绝! 两人大哭一声,那老头大叫道:“今⽇这一哭真是痛快极了,哈哈,三十年来郁积,今⽇得遇同病相怜之人!”哭声转为笑声,张丹枫也不知不觉地跟他笑了起来,但觉这一哭之后心中舒服许多,脑筋渐渐清醒,不觉问道:“我怎么会到这儿来的?” 那老头笑道:“是呀,我也正要问你,你怎么会来到这儿的?”张丹枫苦苦思索,兀是想不起自己为何会来到这儿,只记得自己和云蕾之间的事情,记得云蕾的家,就在这山的南面峡⾕,好像是自己被她关在门外之后,就跑到这儿,为的就是要找这个老头来一诉衷曲似的。张丹枫自自然然地觉得,这个老头是愿听自己的心事,而自己又是愿意将心事告诉他的人。 于是张丹枫絮絮叨叨,把自己和云蕾之间的恩怨情孽,东扯一段,西扯一段地告诉了那个老头,叙述的次序有时颠倒,有时又漏了一段,说了一大片之后,然后再补述,东鳞西爪,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情节都几乎连串不起来。那老头听了,问道:“你和她的武功是何人所授?”张丹枫道:“我和她是同门,她和我是同门,我的师⽗是谁?她的师⽗是谁?”苦苦思索,一下子却记不起来。那老头道:“你听过玄机逸士的名字么?” 张丹枫猛地一折脑袋,叫道:“是了,我记起来了,我的师祖叫做玄机逸士,玄机逸士就是我的师祖。玄机逸士传下两套剑法,分开传授,所学之人,只准知道自己这套剑法,不许知道另外那一套剑法,偷学半招,就要被罚面壁十五年。我是在瓦刺京城学技的,呀,我是跟谁学的,不知道,不知道,她在小寒山面壁十二年,两套剑法彼此不准偷学,呀,然后忽然相遇,双剑一合璧就配合得妙到毫巅,天下无敌,哈哈,天下无敌!” 那老头始而⾊变,继而大笑,心道:“这少年真是疯得厉害,静养了一天夜一,神智还是如此 ![]() 张丹枫说完之后,道:“你又是谁?你为何住在这里?难道是你的小兄弟也抛弃了你么?”上官天野道:“不错,我的小兄弟宁愿在紫竹林中面壁三十年,也不愿到这雪山来见我一面。呵,小兄弟,我给你说一个故事。” “三十年前,有一个绿林大盗和一个武林剑客,两人都自夸是天下无敌,不,不是自夸,你所说的双剑合璧天下无敌,那是假的,他们两人的天下无敌那是真的。”张丹枫道:“那究竟谁方是天下无敌?”上官天野道:“现在也还不知道呀,你若要知道,可在这里多住几天。话说这两人都自负是天下无敌,却偏偏都一同爱上了另一位也自负是天下无敌的女子,这女子和那绿林大盗吵架的时候多,谈笑时候少,大约是他那大盗名声不好,所以她虽和那剑客 ![]() 张丹枫道:“怎么坏法?”上官天野道:“比武之后,那剑客就抛弃了那个女子,怎样说也不理她,让她独自到紫竹林中痛哭。”张丹枫道:“呀,这剑客真要不得,怎么可以抛弃一个钟情自己的人。”他可不知道那老头所说的剑客便是他的师祖玄机逸士,大盗是上官天野自己,那女子则是前时在紫竹森中所见的那个老婆婆,姓萧名唤韵兰,上官天野书房中所供的那盆芝兰,就是纪念她的。 但上官天野说的也有不尽不实之处,上官天野爱萧韵兰,玄机逸士可没有爱她,他两人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张丹枫不知內里情由,只是觉得一个人不应抛弃一个钟情自己的人,就像云蕾不应抛弃他一样,故此顺着上官天野的口气,大骂那个剑客,两人说话甚是投机,上官天野就留他在石室中住下,要他每⽇用內功自疗,希望他经过几⽇的静养之后可以慢慢恢复记忆。 上官天野去后,张丹枫突然想起峨嵋比武的故事,好像自己以前曾听人说过,但一再思索,却又想不起来,只是隐隐觉得,在比武的两人之中,有一个和自己大有关系。 上官天野所学甚广,诗词歌赋,亦曾涉猎,每⽇他都进书房与张丹枫倾谈一番,两人都自认“情痴”说到伤心之处就抱头大哭,说到快意之处又大笑一场,如此这般地闹了几⽇,张丹枫心头的郁结,有一个人可以诉说,渐渐渲怈,神智比初上山时清楚许多。这一⽇在书房中独自思索,忽然记起是自己的师⽗约自己上山来拜会一个“魔头”的,这“魔头”是谁,名字一时还想不起来,正想去找上官天野,问他这山上可有什么武功极厉害的“魔头”忽听得上官天野在外面⾼声说话,似乎正在对什么大发脾气。 张丹枫在书房中只听得上官天野在外面骂道:“乌蒙夫,你还有胆来见我吗?”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说道:“自离师门无⽇或忘,师⽗所授的一指禅功夫,我⽇⽇练习,也没有间断过,求师⽗许我重列门墙。”上官天野道:“练这种最上乘的功夫,终生不许结婚,你却有情 ![]() ![]() ![]() 张丹枫想起这几⽇的情形,心道:“原来我和这老魔头同住了几天,但这老魔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怕呀!”又想道:“师祖不知是为什么和他结怨的?呀,莫非他所说的那个故事那两个自负天下无敌的武林奇士,就是他和师祖?”张丹枫本来心 ![]() 上官天野将乌蒙夫关在静室之后,吩咐侍者道:“现在我也要进静室练功,除非是玄机逸士的门下到来,否则不许进来打扰。”说完这后不久,外间一片寂静。 张丹枫越想越替那汉子不值,他生就一副打抱不平的脾气竟然走出书房,拉着一个侍者,就问他适才那汉子关在哪里。侍者知道他是上官天野近年来最相谈得来的人,虽不知他的来历,但不敢不告诉他。 侍者将张丹枫带到静室,叩门说:“师⽗的一位朋友前来见你,这是你的机缘,你有什么为难之事,可以请这位客人替你向师⽗求情。”乌蒙夫在里面听得侍者如此说话,心中惊诧之极,想道:“师⽗辈份之⾼,除了玄机逸士之外,当世无与伦比,有谁配称得上是他的朋友?而且听侍者的口气,好像还是师⽗所尊敬的朋友。”房门打开,张丹枫一脚跨进,顺手掩上房门,乌蒙夫抬头一看,不噤呆了。 只听得乌蒙夫颤声问道:“你、你、你不是谢天华的徒弟张丹枫么?”张丹枫猛地一折脑袋,哈哈笑道:“不错,我的师⽗叫谢天华,谢天华是我的师⽗!”乌蒙夫见他神态大异常人,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,忽然有人提起,显出又惊又喜,有如大梦初醒的神气,不噤又问道:“你我师门结有大仇,你是我的对头,你知道么?”张丹枫道:“不错,你们是我们的对头,哈,我记起来了,你和我 ![]() ![]() 乌蒙夫久已想得这本《玄功要诀》,见了大喜,又见张丹枫状类疯痴,生怕他就会反悔,忙道:“好好,我多谢你啦。你快回去吧,免得师⽗知道了责怪。” 张丹枫哈哈大笑,走回书房,得意之极。他思索往事,甚是伤神,不觉纳头便睡。也不知睡了多久,外面忽然传来了兵器 ![]() 恩怨无端谁与解?且看逸士斗魔头。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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